摘要:漫谈鼓浪屿,可不要只知道鼓浪屿上的景点!
厦门鼓浪屿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不过大部分游客恐怕并不是非常清楚,鼓浪屿除了景点外,还有很多充满了历史气息,却隐藏在鼓浪屿的诸多建筑中。它们就是随着时间流逝而存在或者消逝的鼓浪屿学校。
鸦片战争之后鼓浪屿成了十几个帝国主义国家的公共租界,成了列强的殖民地。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鼓浪屿,相对西方教会办的中小学,国人自办的学校显然要少得多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年国民政府收回教育主权,要求教会学校和私立学校重新注册立案,对办学条件做了规范,国人私立的有些学校就因为达不到要求而停办。
年厦门中小学一览表中,当年鼓浪屿的中学共七所:毓德、英华、怀仁、怀德幼师、美华、厦大校友、救世高级护士职师。除厦大校友中学外,都是教会学校。
小学共8所:示范国校、鼓第一中心国校、维正、毓德、怀仁、福民、英华、养元,仅有2所公办学校和1所英华校友小学不是西方教会所办。当然鼓浪屿历史上国人自办的学校不只这几所,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持续办到年。
鼓浪屿国人自办的中小学虽然不算很多,随中国社会大变革不断演变,也在鼓浪屿教育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例如光绪二十四年清廷新学制颁布之前,厦门就有教育改革先驱在鼓浪屿黄氏宗祠办起国人自己的私立小学堂,后来转为公立学堂,在海坛路与永春路的交汇处购黄氏“竹林精舍”旧址建起正规的校舍。
这所新式学堂,厦门立市前曾名为“思明县立普育实验小学”,立市后改名为“市立鼓浪屿区第一中心国民学校”,也就是解放后的“鼓浪屿中心小学”。《福建教育史》称这是福建省首批官办的新式学堂之一。
开办时尽管也不是很规范,但却是敢于向封建教育宣战的第一批吃螃蟹者。这所小学是解放前鼓浪屿岛上坚持公办性质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小学,在该校读书的大多是岛上平民百姓的子女。这也是厦门历史上第一所实验小学。
此外,华侨黄奕住先生为纪念母亲,于年接办的“慈勤女子中学”(兼办小学),也是一所著名的侨办学校。这所学校的前身是创办于年的“厦门女子师范”(也有称“海滨女子师范”)。厦门女子师范是一位督办漳厦铁路的中国人陈宝琛先生倡办的,曾聘请一位英国小姐主持,采用英国贵族教育,重英语,还开设不少要训练动手能力的课程,如生物课、手工课,也很重视体育。
厦门女子师范吸引了鼓浪屿、厦门以及漳州、泉州、莆田等地一批批有志女青年和名门闺秀前来就读,培养出林巧稚、黄潜(墨谷)等著名女专家、女学者。不过厦门女子师范遭遇经费危机,幸蒙黄奕住先生接办才得以延续。
黄奕住先生接办厦门女子师范后改为普通中学,兼办小学,并更名为“慈勤”。慈勤女中在鼓浪屿大德记海滨依山而筑,自建带有小操场的校园,精巧别致,宁静清幽,该校园在当时厦门中学中属上乘。
同时聘请菽庄花园主人、爱国侨胞林尔嘉的第四子林崇智为校长。林崇智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知识渊博,思想开朗,很受学生欢迎。该校中学部全收女生,小学部男女生兼收。年厦门沦陷后,学校停办。现在,校舍仍然位于原址,依山傍海,海风习习,涛声依旧,并且为中央音乐学院鼓浪屿钢琴学校所用。
鼓浪屿岛上还先后有两所取名“光华小学”的学校,一所是年老同盟会会员许卓然先生创办的。《闽南革命史》记载,出席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许卓然遵孙中山先生的指示,回闽筹备成立国民党临时省党部,国共合作开展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斗争。
是年,许卓然先生在鼓浪屿内厝澳创办了“光华小学”,即传播新学,又作为联络革命志士、开展革命活动的基地。这所小学尽管校龄不长,但在闽南革命史上留下光辉的一笔。李汉青年后办的“光华小学”则是另一所学校。
鼓浪屿近代教育发展的两条线索,指的就是两大办学主体,一是西方教会,一是国民政府。而在教学中西方文化和中华文化交织,多元共进,兼容并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彼此,体现鼓浪屿教育很强的包容性。
西式教育为新式学堂培养了师资。鼓浪屿新式中小学和幼儿园早期的中国校长和教师,多数毕业于岛上的教会学校,有的还是燕京、金陵、协和等国内著名教会大学的毕业生,还有的是从西方学成回国的海归派。
反过来,西方教会学校为避免水土不服,一开办就入乡随俗,加入很多中国元素。林语堂先生曾经就读的鼓浪屿“养元小学”(解放后改名鼓浪屿鹿礁小学),是美国归正教会牧师打马字的大女儿清洁·打马字于年创办。初期名为“田尾小学”,除了西式教育外,还教“四书五经”,神学与国学并重,很合国人的口味。年开启新学制,就更名为养元小学。
由于教学规范,中西结合,这所小学声名远播,除厦门外,漳州、泉州一带都有人送子女上学,林语堂就是在年插班到这所小学接受启蒙教育,毕业后考入鼓浪屿寻源书院上中学。天文学家余青松、园艺学家李来荣都是这所小学的毕业生。
因此,厦门鼓浪屿岛上除了众所周知的日光岩、菽庄花园等旅游景点外,遍布于岛上的人文景观,特别是隐藏在岛上的学校同样值得一观。也许你漫步于岛上的时候,不经意间经过的建筑,就曾经是之前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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