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为年7月,鼓浪屿上的红砖古厝与对面的现代化建筑遥相辉映。中新社记者王东明摄
登上鼓浪屿最高处日光岩环视,上百年的红砖红瓦掩映在绿树之中;向东北眺望对面厦门岛可见高楼林立,米高、极具现代感的建筑世茂海峡大厦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反映着海水的粼粼波光。
图为8月28日,游客在鼓浪屿上游玩。中新社记者王东明摄
“这窄窄米的鹭江海峡,其实就是历史和现实的界限。”鼓浪屿世界文化遗产中心主任蔡松荣每个工作日都要往返于厦门岛和鼓浪屿之间,搭乘轮渡上下班时,他常把它想象成“时光穿梭器”。“每天把游客、市民从现实摆渡到历史,或从历史摆渡到现实。”
年7月8日,“鼓浪屿:国际历史社区”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52项世界遗产。在参与申遗工作中,蔡松荣用脚步一遍遍丈量着这座1.88平方千米的小岛,这让他更了解鼓浪屿。
外地游客到鼓浪屿常抱怨交通不便:“明明距离厦门岛这么近,为何不修一座桥呢?”在蔡松荣看来,厦门市对鼓浪屿最大的保护就是让它维持原状,如果一味追求开发利用、发展经济、旅游,就会彻底毁掉这座小岛。
图为8月28日,一艘快艇经过鼓浪屿。中新社记者王东明摄
“它对厦门来讲是历史的缩影和沉淀,是厦门的‘城市的乡愁’。”蔡松荣说,“在厦门特区四十年发展历程中,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鼓浪屿一直没有成为一个城市更新和开发的区域,而是一直沉淀在时光里慢慢变老。”
傍晚的鼓浪屿,暑气渐渐消散。推开中华路97号“雷厝”的红漆木门,三三两两的邻居正坐在院子里,用手中的西班牙吉他、夏威夷吉他、尤克里里弹奏出充满海岛风情的轻快旋律。
他们是代表鼓浪屿家庭音乐文化的雷厝乐队,年正式成立,由8名平均年龄超过60岁的鼓浪屿人组成。鼓浪屿被称为“音乐之岛”,家庭音乐会曾是鼓浪屿居民最寻常的生活方式。雷厝乐队的发起者雷永平、叶恩慈夫妇年逾七旬,对这些老鼓浪屿人来说,音乐串起一代人成长的记忆。
“小时候我家前前后后都有钢琴,音乐氛围很浓厚,每到晚上到处都是音乐声,我从小就受到这样的熏陶。”雷永平说,“年轻的时候跟朋友们在一起,没有系统地学习,谁会什么乐器大家都互相学一点。”
在鼓浪屿启动“申遗”程序后,管委会加大力度推进活化利用、文化回归,家庭音乐会也“复兴”起来,琴声、歌声日夜在这里交织。
去年,鼓浪屿音乐节、鼓浪屿诗歌节、斯克里亚宾国际钢琴比赛等活动接连登岛,海内外艺术家、学者汇聚于此,民间乐手和世界顶尖演奏家交相奏响旋律。
“音乐是鼓浪屿人生活的一部分。”雷永平说,“希望把鼓浪屿的音乐传播出去,大家共同来维护这里的音乐氛围。”
位于龙头路45号历史建筑的厦门珠绣技艺传承工作室,上个月在鼓浪屿申遗成功三周年之际揭牌。这是鼓浪屿管委会重点扶持的首个大师工作室项目。
厦门珠绣技艺已有百年历史,用五彩缤纷的玻璃珠,以凸绣、串绣、粒绣等传统工艺手法绣制出浅浮雕式图案,绣工考究、色彩明艳、晶莹华丽。玻璃珠起初主要从意大利、捷克进口;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厦门生产的珠绣拖鞋又远销海外。
年,厦门珠绣手工技艺被列入福建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传承人谢丽瑜是土生土长的鼓浪屿人,经历了珠绣技艺的流行、没落和重新被挖掘拯救。
图为8月28日,厦门珠绣技艺传承工作室的谢丽瑜老师(左)正在做珠绣。中新社记者王东明摄
在她记忆中,珠绣技艺最辉煌时期,很多鼓浪屿人把绣品带回家加工,学校手工课也常教授珠绣技艺。因此,鼓浪屿上有了众多珠绣手工艺人。
工作室进驻鼓浪屿后,常有市民、游客经过龙头路时被吸引,走进来体验,向谢丽瑜学艺。也有鼓浪屿上从前的手工艺人重新拾起这项技艺。
“在鼓浪屿申遗过程中,珠绣技艺也作为鼓浪屿的文化参与了申遗过程。现在珠绣重回鼓浪屿,既是对非遗项目的保护,也是对鼓浪屿这一世界文化遗产的活态文化的补充。”谢丽瑜说。
“历史的故事融汇到我们的文化中,成为我们思维和情感的坐标。”蔡松荣说,保护历史,既要有对物质的保护,也要有对非物质的、精神层面的保护。”
鼓浪屿管委会常务副主任黄峰亦认为,保护鼓浪屿世界文化遗产,也要保护鼓浪屿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状态等活态文化,推动文化艺术回归,再现历史社区原有的人文氛围。
近年来,通过立法保护、整治提升,鼓浪屿在加强推进历史建筑保护修缮的同时,持续推动社区治理,让社区在传承文化中焕发活力。
“厦门岛还会变得更靓丽,鼓浪屿还会变得更老。那边一直在破中立,这边一直在呵护、在坚守。”蔡松荣说,相信鼓浪屿的世界文化遗产会保护得更好,传承得更久远。(作者闫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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