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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屿,所有尚存的优美,都在慢慢成为最后

来源:鼓浪屿 时间:2022/9/2

——我所理解的鼓浪屿

1、

一位外地的朋友问:在你眼里,鼓浪屿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鼓浪屿是一个朝圣的地方。这是我的回答,朋友对此十分不以为然,他说自从玩过一次鼓浪屿后就对这个地方大失所望,完全不是原来憧憬的所谓最美城区的样子。

我理解朋友的不以为然,他和99%的游客一样并不真正了解鼓浪屿。

我花了不少时间和他讨论鼓浪屿的历史和人文,他沉浸其中,最后还是有疑问:历史和人文都是鼓浪屿的过去,现在呢?

现在?现在它成了世界文化遗产,这是全世界对鼓浪屿过去的肯定,也是给现在一个挑战的课题——遗产是供人缅怀的,它的作用应该是让人们有一种朝圣的向往,而不是被用作获取各种利益的幌子。

2、

我曾在另一篇文字中对鼓浪屿有这样的描述:

鼓浪屿有家国情怀,比如郑成功就是在这里发出收复台湾的号角;

有儿女情长,比如林语堂在这里有一段伤心的初恋,也有一段美满的婚姻;

有爱情传说,甚至终生未嫁的万婴之母林巧稚,在这里也流传着一段青涩的初恋;

有忠贞绝唱,当年鼓浪屿首富黄奕住的女儿黄萱在新郎周寿恺落跑之后坚定永不再嫁之心,她的决绝与果敢让人看到一个小女子的强大;

有壮志未酬,最悲壮的要算八卦楼的投资者林鹤寿,为了盖一幢气压洋人建筑的大别墅,他赌上自己所有的身家,最后输了。

有黄金秘藏,当年蒋介石运往台湾的黄金白银,四分之一是从这里起运的;

有诗人栖息,以一首《致橡树》把爱情朦胧的舒婷,如今还守着这块她的精神家园;

有诗词和韵,林尔嘉在他的菽庄花园举办的“菽庄吟社”,至今余韵犹存;

有金戈铁马,至今依旧遍布全岛的郑成功遗迹和国民党修建的碉堡会告诉你历史曾经在这座小岛做过怎样的停留;

有佳节北望,中秋博饼的声声骰子响,是过节,更是思乡,乡愁在这里触摸得到;

有琴声阵阵,这里曾经有几百台钢琴,至今依然会偶尔从哪一扇窗户里传出动人的琴声;

有涛声枕边,海边的民宿,你听得到海风和波涛,那也是几百年前屯守在这里的士兵最温暖的伴。

……

鼓浪屿哪怕是一处处的残垣断壁,都能读出一声声的似水流年,上百年的行走,这座小岛沉淀了足可穿透岁月的绝代风华。

这不是堆砌辞藻,也不是编造故事,每一个说法都有渊源和来处。

正是这些说不完道不尽的故事,足够让人们对鼓浪屿有一种朝圣的向往,更非凡的地方在于,不管什么人都能在这些故事中找到打动自己的东西。

这是鼓浪屿神奇的地方,它不是闭塞单一的孤岛,如环抱它的大海一样,它包容万物。

3、

一个开民宿的朋友曾给出这样的数字:到鼓浪屿旅游的人,85%会当天进去当天出来,只有15%左右会在上面停留一晚或一晚以上。

这不是官方统计数据,但某种意义上,这可能比官方统计数据靠谱。

据不完全统计,鼓浪屿现在的住宿业大约有个床位,一年下来可以接待*=万人,打个8成的入住率,每年在鼓浪屿过夜的游客是.6万人次。

用这个数字倒推每年到鼓浪屿旅游的人数,是.6万/0.15=.3万人次。平均下来,每天上鼓浪屿是.3/=4.3万人次。

现在鼓浪屿每天限制的上岛人数是5万,每天平均4.3万人次的数字不是说鼓浪屿不用限客了,而是除了大小黄金周之外的其它时段,上鼓浪屿并不难。

前几天厦门两会,官方给出的统计数字是:年厦门接待国内外游客超过1亿人次。

1亿人次到厦门旅游和万人次上鼓浪屿,也就是只有16%左右到厦门旅游的游客会光临鼓浪屿。鼓浪屿是厦门旅游头牌,显然名不副实。

并非质疑官方数据有水分或鼓浪屿对游客的吸引力,这不是本文的重点。

我在想一个问题:万上鼓浪屿的人,其中.6万人留下来过夜,剩下多万都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对这些游客,除了他们在鼓浪屿留下脚印,还要让他们留下什么呢?当然是钱,得留下他们的消费。

对这些匆忙的游客,让他们在鼓浪屿消费,花样的忽悠或粗糙的廉价最容易达成目标。不是这样吗?路边那些好像城乡结合部的大排档,华而不实的伴手礼,甚至连也是文化遗产核心要素之一的汇丰公馆门外都挂着“消费里面请”的牌子……鼓浪屿的商业形态,完全配不上它是世界文化遗产的内涵。

4、

人们总是评价鼓浪屿过度商业化,这没有错,鼓浪屿就是太商业化了。商业化又有高端和低端之分,很不幸,鼓浪屿是过度的低端商业化,然后演变成低端高价的忽悠。

当然这不是鼓浪屿一个景区的问题,全国所有的景区都一样。

换一个角度,如果说商家太黑,大多数游客素质不高也是事实。爱贪便宜,对旅游的概念停留于吃喝玩乐和买土特产的层次,不是深入于景点带来的精神享受,只是拍个照留个影到此一游,然后无脑地被各种特色小吃、本地特产等等噱头诱惑,随便一忽悠就上当,人傻钱多,好糊弄得很。

商业化往高端走,也得有游客的素质提升做推动。否则只要简单粗暴就能让游客掏钱,商家为什么要升级自己?

鼓浪屿的问题又不只在于过度的低端商业化,它需要更进一步的改变:让旅游商业远离鼓浪屿!这应该是鼓浪屿的使命和对世界文化遗产的敬畏。

鼓浪屿太小了,小到展示它的历史人文都不够,偏偏还存在着那么多和它世界文化遗产的光环不相配的低端商业,这实在让人困惑。

想利用鼓浪屿带动旅游消费,功夫应该放在鼓浪屿之外。

5、

也有人说现在的鼓浪屿可能已经是最好的鼓浪屿,至少到那几年的鼓浪屿不知比现在要坏多少倍。

可鼓浪屿也有比现在好的时候,年前的鼓浪屿不知要比现在好多少倍。

说现在的鼓浪屿可能已经是最好的鼓浪屿,这样的表达并不精准,只能说,现在的鼓浪屿是好与坏之间最大的公约数。

公约数这种概念在数学上是一个数字,在利益博弈中则意味着互相妥协。对鼓浪屿来说,以最大公约数存在,意味着向过度商业化的屈服。事实也是如此,过度低端的商业化,大大坏了鼓浪屿的名声,还破坏了鼓浪屿的环境,影响了居民的生活。

鼓浪屿应该做更好的鼓浪屿,而不是做最大公约数的鼓浪屿。去低端商业化,也就是上一节所说的“让旅游商业远离鼓浪屿”,鼓浪屿才会变得更好。

这座小而精的小岛,每一寸土地都不应该有旅游商业的流毒。

并不是因此说鼓浪屿不需要旅游商业,把旅游商业迁离鼓浪屿,让它们到对岸的厦门或海沧落脚,把鼓浪屿的品牌延伸出去,为什么不可以?厦门医院和学校,鼓浪屿至少可以附属一两块小飞地做它旅游商业的配套。

6、

人们常说,每个地方最美的风景一定是在地人的生活。鼓浪屿尤其如此。

我曾在别的文字中讲过和几个老鼓浪屿人的事,这里再次简摘如下:

A、一个夏日午后,我在鸡山路遇到下雨,因为不大,我并没找躲雨的地方。到了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校门口,一位撑着伞走来的大妈见我已经淋湿了衣服,很急地用一口地道的闽南语对我喊:少年仔,赶紧歇雨,会着凉的。

我笑着跟她点头,却没停下脚步,可大妈停下了,她拦住我,硬“指挥”我走向工艺美院的屋檐下。

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走上去,大妈才继续走她的路。等她走了几步,我又继续走回雨中,我以为这位大妈一定不会“监视”我了,没想到我才刚走下来,身后马上传来苦口婆心的喊声:傻孩子,身体要顾啊!

那一刻,我心里陡然泛起感动与愧疚,不敢回头看她,一溜烟顺着下坡路跑了。

B、有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跟鼓浪屿商家打交道。有一次给安海路一个客户补货,这是一家利用自家房屋临街卖些旅游纪念品的小店,店主是位60来岁的老阿姨,姓陈。

点货,开单,结账,几个必要的步骤之后,我和同事准备往下一家店走。这时候陈阿姨突然拿着送货单吞吞吐吐起来,欲言又止地想说说不上来。

我见状,忙问她:阿姨,是不是单子开错了?

陈阿姨胀红了脸,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上话来:没有啦,是…是你们这款产品给我贵了啦,比别人贵一块钱,要不,要不你们也给我便宜一些吧。

说完,居然像个小女孩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一时无语,照理,她可以野蛮地跟我们砍价,甚至可以用不卖我们产品来和我们叫板,没必要如此不好意思开口。

面对着等我们回复的陈阿姨,我没有去做过多的解释,我告诉她:阿姨,从下一批货开始,按你说的价格算。

陈阿姨听了,长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说:那太谢谢你们了!

在走往下一家店的路上,我对同事说:这是如假包换的老鼓浪屿人。

C、又有一次,也是生意的关系,一位利用自家闲余房间开旅馆的黄大叔,也是鼓浪屿人,他打电话说想进一些货。

黄大叔言语不多,旅馆是她女儿开,他帮忙打理。那天他挑了几十套产品,还一边挑一边打电话跟她女儿讨论,其实是她女儿说什么他基本就应什么。

最后挑好了,要付货款,他掏出钱来一数,不够,还差多块。黄大叔急了,他说那怎么办,要不我少拿一些。

我对他说:没关系,大叔,你把货先拿去卖,等拿下一批的时候再结上一批。

这怎么行?黄大叔依然着急。

真的,大叔,很多店都是和我们这样结账的。我说完,提起装好的货要交到他手上。

这下黄大叔不仅急,还慌了,他闪开来,避开我要交到他手上的货,身子还直往后退。

真的没事,大叔,我们相信你。

黄大叔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不能占你们便宜,我回去拿钱吧。

不到20分钟,他就又返回来,结清了货款,才拧着货回去。

情节没有编造,只是如实记录。这些老鼓浪屿人,他们真诚、质朴,行事为人有远古的遗风。我并不是鼓浪屿人,我对鼓浪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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