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晚上,太太拿着手机语气有点小激动:鼓浪屿申遗成功了!我听了,心情有点小激动,但很快的,就消失了那种兴奋。。。
面对自己家乡的变化,大多数人都是向往及兴奋的,鼓浪屿是我的家乡,面对申遗,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鼓浪屿跟其他地区不一样,它经历了太多,失去了也太多,鼓浪屿应该有的已经没有了,这就是很多鼓浪屿人的情结。
太太跟我都是从小鼓浪屿长大的孩子,面对这个小岛,每次回到还健在的老房子都百般无奈,无奈是小岛的环境,曾经的邻里,过去的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几乎都不在小岛了,跟农村往城市跑不一样,鼓浪屿并不是农村。
拜几十年的政策所赐,鼓浪屿人日趋减少,民生设施的消失迁移,当初一句:我是鼓浪屿人。多么傲娇的话语现在成为低保户的代言词,这个现在几乎是安徽省的一个外飞地已经没有往日的威风之气。
那时候的鼓浪屿,每逢假日最多人的时候,就是三一堂礼拜后,大批的人回去厦门,哗哗哗步履匆匆从龙头路而过,又是一番静寂,偶尔是过路人的打招呼或者小孩漫无目的奔跑声。
那时候的鼓浪屿,一直都是游客首选之地,但跟现在区别的是,没有满大街的挖珍珠,没有烧烤味儿,没有那么多的百年老店,但多了笑容满面的居民,多了淳朴生活的邻里,多了老实靠谱的生活小店。
那时候的鼓浪屿,上午从家里走到港仔后,看到的是一纹纹波浪安静的拍打在沙滩上,游泳在没有污染的漂浮物的海面上,摊开双手晒着晨初的阳光,回来后在国姓井打了一口清甜的井水还有挂在树上一颗颗硕大的莲雾。
那时候的鼓浪屿,在文革前很多爱国华侨回到鼓浪屿,你至今仍然可以从照片上看到那时候的鼓浪屿是多么的璀璨,然而文革也因为家家户户有海外关系而一度成为重灾区。虽如此,鼓浪屿人仍然身有傲气的过着日子,斯文的闽南话在厦门很容易给分辨出来,然而这一切,都在岁月的年轮后而灰飞烟灭。
申遗的成功,固然是翻开新的一页,但回首一望,已经没有人文气息的小岛是如此的不经折腾。于是有人说要打造新人文的鼓浪屿,这犹如可可西里一样,没有藏羚羊要强行培育一样可笑。
如今一大早,隔海的码头上已人山人海,一团团戴着红帽子的游客你推我让挤在码头上等上摆渡船,那些领队和导游一人一个麦克峰放在嘴边,大声吆喝自己的团友要争先不要落後。码头上的大喇叭更是响得震撼人心。
从早到晚,岛上每一条路上都涌着人,都有导游的声音通过麦克峰高声叫嚷,胡说八道着各种典故,我曾听一个导游高声跟他的团友叫嚷:快来看,这里就是林语堂第一次初恋的地方。他的团友没有问初恋为什麽还分一二三次,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谁叫林语堂。然後导游便信口开河把林语堂说成了一个神人。
人文不是打造,而是需要历史人文的沉淀,鼓浪屿如今需要的,不是商业过度的熏陶,也不是强行打造的文化氛围,强扭的瓜不甜,改变居民设施,让更多的鼓浪屿人回到鼓浪屿才是重中之重,哦,差点忘了那个鼓浪屿笔山洞顶派出所那个管户籍的小窗户了,犹如人民的名义中的那个小窗户了。。。
没有灵魂的躯壳,鼓浪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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